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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进乘坐马车,仆人在两旁举着火把,四下煌煌,人也惶惶。
他从马车里下来,正巧胡老爹也醉醺醺从府里出来。
两人倒是挺有默契的,范进刚一拱手,胡老爹就快步上前,“贤婿老爷辛苦了!”
说着,替他拍了拍官袍上不存在的灰尘,嘘寒问暖起来。
范进有些疲惫,兴致缺缺,“老爹何必如此见外?”
胡屠户不说话,只道:“贤婿老爷累了一天,府上已经备了热水、饭食,你看?”
范进心道,胡老爹总是这般的妥帖。
记忆中,关于原身生父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淡了,只约莫记得,是个成天板着脸,动辄严厉敦促他读书的老童生。
也许有过舐犊情深的岁月,但大多已经模糊不清。
反倒是与胡屠户相处的点点滴滴,俱都记忆犹新。
没再说话,范进举步入了府。
府上很清静,老太太正同胡盈盈说着话,像是在商讨着什么,边上丫鬟婆子用心记着,不时提醒两句。
“母亲......”简单梳洗过后,范进去了前厅,先向老太太见了礼,又看向胡盈盈,道了一句夫人。
胡盈盈起身,款步走了过来,身姿轻盈,好似带着一阵风,“老爷回来得正好,有件事还得你拿主意。”
范进心下纳闷,“夫人尽管道来便是。”
二人虽早已无闺中之乐,但到底也是相敬如宾,彼此都默契着在旁人面前保持着恩爱夫妻的人设。
胡盈盈点点头,嘴唇轻启,手中帕子缓缓绞着,“再有几天,就是母亲的寿辰。”
“我寻思着,往年也就罢了,今年,该当是要好好办一办,热闹热闹了。”
范进恍然,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脑门,“你看我,竟是连这等大事也忘了!还好有浑家你时刻在侧提醒,若不然......”
范母是正儿八经的诰命,又是范府的老夫人,她的寿辰,于情于理,都该好生操办一番。
“老爷忙于政务,偶尔疏忽,也是有的。”胡盈盈笑着说了一句,“我虽无旁的本事,帮不上老爷的忙,操持府宅后院之事,正是奴家的本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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